屠光绍：新一轮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开放体现三个特征

　　5月16日，“2020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特别策划线上举行，本期论坛的主题是“金融战疫，共克时艰”，上海新金融研究院理事长，上海市原常务副市长，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原副董事长、总经理屠光绍发表演讲。

　　屠光绍表示，在疫情对经济对金融产生很大冲击的情况下，中国的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依然保持了改革开放的态势。新一轮的中国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其实体现了三个特征：

　　第一，就是改革开放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首先，速度在加快，新一轮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即使在疫情期间，也非常密集。其次，资本市场改革的范围在扩展。最后，程度在深化。比如说资本市场改革大家最看中的注册制，注册制推出来之后从科创板现在已经推到创业板了，这是资本市场的一个重大的改革，哪怕在疫情期间也坚持了这样的改革的方向，而且深度在加深，改革开放在深化。

　　第二，中国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改革和开放是互动的，是双轮驱动，而且之间也是互动的。既以开放促改革，反过来通过改革深化能够进一步为开放创造更好的市场条件。

　　第三，就是改革开放的一些政策，一定会对资本市场产生无论是在当前，特别是在今后，更深远的影响。无论是从市场的机制、市场的功能、市场的结构，包括在市场的作用方面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也要提出来面对这样的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这么大的力度，既为中国的资本市场下一步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也提供了良好的机遇。但是我们也要提出来这样的改革开放的扩大和深化，其实也提出了挑战，那就是我们的资本市场，我们的各类市场主体能不能够适应这样的改革的深化和开放的扩大。比如说上市公司，能不能够适应这样的新的改革开放的推进，上市公司的运作方面，上市公司的经营方面，上市公司的发展方面，包括上市公司的治理方面，能不能适应这个改革开放的需要。另外我们的投资人做好了准备没有，改革开放就意味着中国的资本市场，它的市场的机制，和它市场的结构，包括市场的投资方式都会发生很重要的变化，包括投资人结构，我们的这些投资人有没有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第三个，改革开放对国内资本市场的行业既带来机遇，同时也会带来比如说竞争。当然我们希望是更加良性的竞争，这样的竞争对我们的行业下一步的发展，既是机遇，也是重要的挑战，我们能不能适应新的行业发展的格局。

　　以下是演讲全文：

　　线上的各位嘉宾以及朋友们好。非常感谢也非常高兴能够受邀参加今天的清华五道口全球金融论坛特别策划，并就会议的组织者给我的这个命题，谈谈疫情下的中国资本市场。大家知道从疫情爆发以后，全球的资本市场都经历了剧烈的波动，所以疫情下的资本市场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大家讨论关注的问题也非常多，今天因为时间有限，我想仅就三个内容或者说三个侧面，来谈谈我对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的一点观察，当然也会做一点分析。

　　第一个，我想谈的是疫情下的资本市场的走势的情况。我有几张表，先给大家看几张表以后再来做一点具体的分析。

　　第1张表，疫情下的股票走势，从1月2号到5月14号，这是它走势的情况。大家注意到有两个很重要的点，一个是在1月底2月初这个时候，有一个中国的资本市场的走势，这个指数走势有一个剧烈的下降，后来慢慢的恢复，到了3月中旬以后，又有一个剧烈的下跌，后来慢慢的又开始恢复。

　　另外我们看一下欧美主要国家的走势，美国的标准普尔、伦敦的金融时报指数。把欧美主要国家指数的累计收益的情况我们也做了一个比较，包括中国在内，欧美各国，都做了一个比较。

　　在整个的股票走势当中，还有一些结构的问题，结构的分化，红色的包括后面一共大概在27个一级行业当中，大概有九个行业从指数的累计收益来看它是正的，其它的18个行业收益都是负的，这是第一个我想给大家看的走势的数据和它的结构的情况。

　　从这里我想是不是可以得出这么几点分析：第一就是资本市场，它作为金融市场肯定是要反映整个的实体经济的情况，特别是我们这次遭遇到的巨大的突发性的全球性的灾难这样的疫情的影响。

　　第一个分析的一个侧面，在疫情下中国的资本市场的走势，我刚才给出了几张PPT，说明了这么几个问题：

　　第1，疫情对资本市场是有巨大的冲击的，而且这个巨大的冲击有两次，一次是国内疫情的爆发，第二次是全球疫情的爆发，资本市场是反应了这个冲击的情况的。

　　第2，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开放，国际间资本市场是相互影响的，这个也反映了金融市场信息的流动和相互的影响，应该是越来越密切了，但是相对来讲中国的资本市场保持了更强大的韧性。

　　第3，从这个走势可以看出来因为疫情对经济都有影响，但是对实体经济对不同的产业影响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也看出了整个的走势过程当中也出现了行业的分化。

　　这是我们分析走势的时候得出的几个观点，当然了特别要指出来的是疫情现在从全球来看还没有结束，经济下一步的恢复，和下一步经济的增长，又确实面临着极大的不确定性。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下一步中国的资本市场的走势，包括全球资本市场的走势我认为可能都会面临着一个极大的不确定性，资本市场依然有巨大的波动。所以我想作为投资人、市场的各个方面来讲，对这个要有思想准备，甚至也不排除在极端情况下剧烈的波动，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就是一个侧面，就是走势的分析。

　　第二个，我想简要的分析一下在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的功能，包括比如说从成交额、深圳和上海股市的成交额。另外投资额，包括股票的投资额，债券的投资额，也包括基金的发行额。提出这样的一些数据，我想我们可以得出中国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的功能，我们有三个观察点：

　　第1从它的交易功能。交易功能就是市场的流动性，这个应该说是金融市场最基本的功能。如果没有流动性，这个市场的基本功能就会缺失。我们可以看到从数据分析来看疫情期间一直到现在无论是股票还是债券，资本市场的交易功能维持了一个常态。特别是交易的金额，比之前没有明显的变化，所以这就说明资本市场维持了它的基本的交易功能，它的流动性的功能，所以我觉得这对资本市场来讲非常重要，这是分析的第一个功能。

　　第2个功能，就是从投融资来看。A股的融资的表上也可以看出来，今年2月份到3月份跟去年同期的数据相比A股的IPO的首发并没有明确的下降，就说明了它的融资的这个功能。当然了我们还要看增发，就是上市公司的增发，增发1、2月份的下降比较多，3月份有所回升，但我认为这个需要做一点具体情况的分析，因为1、2月份特别是2月份下降比较多，我想就是疫情来了以后对于上市公司来讲，对它的影响会是怎么样的，它的信息的完整性，我觉得这个可能都会影响到上市公司的增发。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A股的投资金额，特别是IPO并没有明显的下降。

　　我们再看看债券，所有的债券还有公司债我们把这两类拿出来做了比较，从1月份到4月份整个的债券的融资的规模依然保持了一个非常大的融资的规模。上市公司债券到4月份的时候才有了很大的回升，这就说明了从债券市场的融资来看，它的功能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第3个我们给出的是基金的发行。基金的发行份额我们也可以从这些图表看到，从1月份到4月份我们的统计，无论是从新成立基金的个数，特别是基金的发行份额，这个是作为投资很重要的一个标志来看的话，投资这个方面也维持了正常的市场的功能。所以我觉得投融资的功能也是资本市场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在疫情这个巨大的冲击的情况下投融资资本市场的功能依然保持了一个常态，甚至有的融资的规模还有增加。所以这个是反映了资本市场的功能的，这是我们考察资本市场的第二个角度。

　　第三个角度我们更应该看到就是资本市场在抗疫，维护经济恢复和稳定的情况下，我们觉得这个资本市场的功能，也应该做一些分析。我们刚才说了它有了交易的功能，特别是投融资的功能还继续保持常态。这个对于经济特别是对于实体经济，对于上市公司来讲应该说使上市公司的资金、资本市场的供给维持了一个稳定，这个对于上市公司对于相当多的一些企业来讲，无论是股票的融资还是债券的融资，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支持。对于抗疫情况下的维护经济的稳定，实体经济的发展我觉得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我觉得还要再深入分析一步，在资本市场深投资的公司，包括上市公司，发行股票发行债券的公司，当然相对来讲它是体量比较大一些，表现好的一些公司，所以它能够继续筹融资。但是我们知道整个经济体系里因为有了这些公司的带动，它会带动更多的企业，比如说我们谈产业链，谈供应链，它对中小企业的带动，特别是小微企业的带动。这说明了资本市场的功能对于在抗疫的情况下，维持经济的恢复，维持经济的稳定，对实体经济的支持我觉得这个是反映了资本市场的功能的。

　　当然我们也要指出来，在我们谈疫情下的资本市场的功能的时候我们也必须要谈到因为疫情对实体经济，包括市场上的主体，包括上市公司都会产生一些影响，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它的不确定性就会增加。所以上市公司的规范运作，特别是信息的披露，这个就尤其重要了。因为疫情对不同的产业，不同的企业都会有不同的影响。所以这个时候资本市场保持它的功能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支撑，就是保持资本市场上自身的规范的运行，包括信息披露的完整性，这是我们尤其要关注的。

　　我们也要看到为了抗疫，为了稳定经济，特别是一些小微企业，应该说从财政政策、货币政策，都下了很大的力，力度也很大，就是提供资金的支持。这个资金的运用特别在资本市场上怎么能够规范，也是要引起我们注意的。中国资本市场的功能保持了它的资本市场的功能，对于疫情下维护经济稳定非常重要，但是另一方面也对资本市场怎么能够更好的发挥功能，对于它的规范运作其实也提出了要求。这是我想讲的第二个观察点，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的第二个观察点。

　　下面我想简要的分析一下，谈谈在疫情下的资本市场的第三个观察点，那就是中国金融市场包括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

　　我把去年以来到今年的，中国金融改革开放的政策做了一个梳理。按照时间一直梳理下来，我特别要强调的是在疫情对经济对金融产生这么大冲击的情况下，中国的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依然保持了改革开放这样的态势。而且我觉得新一轮的中国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我们观察在疫情期间，包括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其实体现了三个特点，或者说三个特征。

　　第1个，就是改革开放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新一轮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这个力度包括什么呢，就是速度加快了，在提速，这个我想我就不用多讲了。即使在疫情期间，也非常密集，所以速度在加快。第二个，范围在扩展，资本市场改革的范围在扩展。第三个，改革开放的程度在深化。比如说资本市场改革大家最看中的注册制，注册制推出来之后从科创板现在已经推到创业板了，这是资本市场的一个重大的改革，哪怕在疫情期间坚持了这样的改革的方向，而且深度在加深，改革开放在深化。当然包括《证券法》，在制度的建设方面都说明了速度在加快，范围在扩大，程度在深化。这是第1个疫情下的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特征。

　　第2个特征，中国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改革和开放是互动的，是双轮驱动，而且之间也是互动的。既以开放促改革，反过来通过改革深化能够进一步为开放创造更好的市场条件。我觉得这是第2个非常鲜明的特征。

　　第3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改革开放这样的一些政策，一定会对资本市场产生无论是在当前，特别是在今后，更深远的影响。无论是从市场的机制、市场的功能、市场的结构，包括在市场的作用方面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也要提出来面对这样的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这么大的力度，既为中国的资本市场下一步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也提供了良好的机遇。但是我们也要提出来这样的改革开放的扩大和深化，其实也提出了挑战，提出了什么挑战呢，那就是我们的资本市场，我们的各类市场主体能不能够适应这样的改革的深化和开放的扩大。比如说上市公司，能不能够适应这样的新的改革开放的推进，上市公司的运作方面，上市公司的经营方面，上市公司的发展方面，包括上市公司的治理方面，能不能适应这个改革开放的需要。另外我们的投资人做好了准备没有，改革开放就意味着中国的资本市场，它的市场的机制，和它市场的结构，包括市场的投资方式都会发生很重要的变化，包括投资人结构，我们的这些投资人有没有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第三个，我们的行业，改革开放对行业，对国内资本市场的行业既带来机遇，同时也会带来比如说竞争。当然我们希望是更加良性的竞争，这样的竞争对我们的行业下一步的发展，既是机遇，也是重要的挑战，我们能不能适应新的行业发展的格局。

　　第4个，监管。监管能不能适应中国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下一步的需要，监管的方式，监管的理念，监管的方式，包括监管的机制。

　　最后要说一句，5月15号，证监会的易会满主席，在投资者保护日上有一个重要的讲话，我仔细看了他的讲话，应该说是回应了当前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对于市场发展带来的一些新的变化，也对监管怎么能够更好的适应这样的变化作出了回应。

　　所以我想今天我就从这三个侧面或者说这三个方面对疫情下中国资本市场的情况做一点观察和分析，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