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小目标向前一步！WTO决定就疫苗专利豁免提案开启基于文本的程序

第一财经记者从权威渠道获知，在当地时间6月8~9日举行的《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TRIPS）理事会正式会议上，世贸组织 （WTO）成员同意就新冠疫苗专利豁免提案举行基于文本（text-based）的程序。

在48个驻WTO代表团参与的这次长时间辩论中，各成员方重申了在如何应对疫情方面的分歧，但最终表示愿意根据南非印度提案（IP/C/W/669/Rev.1）和欧盟提交的通信文件(IP/C/W/680)进行建设性讨论。

TRIPS理事会主席、挪威驻WTO大使索尔里（Dagfinn S?rli）表示，虽然分歧仍在，但在“通过参与基于文本的（谈判）进程将我们的参与度提升到另一个层次”这件事上，他没有听到任何反对意见。

索尔里表示，他将就如何切实安排该进程作为紧急事项与成员协商，希望能在7月21~22 日举行的下一次WTO总理事会会议上，能够提交相关报告。他警示称，WTO各成员要为在未来六周内以各种形式进行审议的密集进程做好准备。

当地时间6月5日，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27届贸易部长会议在线上召开。会后，中国商务部国际司有关负责人7日表示，在应对疫情方面，中方提出携手抗疫是国际社会的首要任务，介绍了中国践行疫苗“全球公共产品”务实举措，包括向国际社会提供疫苗和抗疫物资援助等。中方表示支持中国疫苗企业进行技术转让，开展合作生产，提供更多疫苗。同时支持WTO就新冠肺炎疫苗知识产权临时豁免早日作出决定，呼吁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和亚太命运共同体。

最早六月中旬开启基于文本谈判程序

第一财经记者获知，接下来，各方将在6月17日召开第一次非正式会议，以评估能否以实质性方式向前推进，并就在7月总理事会会议之前采取的必要步骤达成一致。

此前，南非和印度提交了一份修订后的有关豁免新冠疫苗知识产权的提案（IP/C/W/669/Rev.1）。在此前2020年10月1日的版本上，这份文本作出了两大修改：第一，更加明确了该提议的豁免范围为“卫生产品和技术”，其中包括“诊断、治疗、疫苗、医疗设备、个人防护设备及其材料或组件以及预防、治疗或控制疫情的制造方法和手段”；第二，明确了豁免有效期为最少三年，且WTO总理事会将对这项豁免进行不间断地审查，如不需豁免，WTO总理事会可以决定豁免停止的日期。

同时，修订后的文本在希望各方可以暂时放弃的TRIPS义务方面没有发生变化，仍为“关于版权和相关权的第1节，关于工业品外观设计的第4节，关于专利的第5节和关于未公开信息保护的第7节”这四项。

在8日会议上，印度强调修订后的案文反映了知识产权权利、商业利益与广大公众健康之间的平衡，并表示不反对鼓励研发和创新，但同时要承认公共卫生在疫情期间的重要性。印度代表建议，如果想在7月底达成具体协议，需要最早在6月中旬就开始讨论，并进入对拟议文本的逐行谈判阶段。

随后，坦桑尼亚代表非洲集团、乍得代表最不发达国家集团、蒙古国、马来西亚、斐济、埃及、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印度尼西亚、孟加拉等成员方表示支持南非与印度的提案，并赞成在TRIPS理事会紧急开始正式谈判。

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乌克兰、巴西、挪威、中国等成员方也表示，支持基于文本的讨论，鉴于疫情的特殊情况，同意在WTO启动程序。

这些成员方指出，该过程需要各方作出大量妥协以适应每个不同成员方的意见，同时又不能忽视需要解决的其他问题，譬如关税和出口限制、贸易便利化以及任何WTO可以充当疫苗开发商和制造商间“媒人”的领域。

上述成员方还指出，解决TRIPS规则只是WTO应对疫情的一部分——还必须解决限制疫苗、生产疫苗所需的原材料和设备自由流动方面的贸易壁垒。

在APEC第27届贸易部长会议发表的《APEC贸易部长联合声明》（下称“声明”）中，各方也指出，“我们努力寻求促进从新冠肺炎中恢复，支持在贸易和健康方面提出务实有效的解决方案，以加强APEC在关键物资方面的工作，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供应链的干扰，增强供应链的韧性，并展示贸易在应对全球卫生紧急情况方面可以发挥的积极作用。”

同时，声明还表示：“APEC经济体将在日内瓦积极迅速开展工作支持基于文本的讨论，以尽快且在不迟于WTO第12届部长级会议（MC12）前达成关于新冠肺炎疫苗部分知识产权保护的临时豁免等成果。”

欧盟等方的疑虑

不过在会议上，顾虑及反对之声仍然存在。

欧盟、英国、瑞士和韩国重申反对以放弃TRIPS条款的方式作为对疫情的回应，并表示支持欧盟在向WTO发出的通讯文件中的立场，即将关注度放在解除出口限制、支持扩大生产并使用TRIPS现行的相关条款上。

英国在发言中对于南非和印度的修订提案进行了全方位质疑，并表示，修订后的提案没有使各方立场更加紧密，因为该提案认为国际知识产权制度是公平获取疫苗的障碍，但没有提供证据表明情况确实如此。

英国补充说，疫情尚未结束，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情况，“这就是为什么WTO成员必须考虑对知识产权采取短期行动的长期后果”。

瑞士代表在发言时，则着重表达了对提案中豁免最短三年期限的批评。

瑞士表示，如果终止豁免的决定将取决于WTO总理事会，这意味着豁免可以无限期地保持有效。这种豁免的结果是，在豁免期内开发的与疫情相关的创新健康产品和技术即使在终止后也不符合专利保护的条件，因为它们将不再满足专利在新颖性方面的要求。因此，这种创新实际上将失去20年的专利保护期，对疫苗和疗法的研发投资以及未来国际社会的大流行病防范都将产生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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