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建投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黄文涛：我国服务消费依然具备巨大的发展潜力

由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政府指导，《财经》杂志、财经网、《财经智库》主办的“《财经》年会2026：预测与战略·年度对话暨2025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于12月18日至20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变局中的中国定力”。

12月18日， 中信建投(601066)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研究发展部联席负责人黄文涛在发言中表示，展望未来，服务消费依然具备很大的发展潜力，从国际经验来看，当人均GDP达到1.5万美元以上，各国在消费结构上都出现了向服务消费转型的趋势，当前我国人均GDP已经接近1.4万美元，未来我国的服务消费也将进入快速增长的阶段。

中信建投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研究发展部联席负责人 黄文涛

黄文涛提出，促进消费的关键在于保障居民部门切实增加收入。资本市场通过财富效应、分红收益和增值变现三条路径，为充实居民“钱袋子”贡献力量，成为提升财产性收入最具杠杆性的政策抓手。去年以来，股市政策初见成效 ，A股、港股表现可圈可点，未来应继续加大力度稳楼市、稳股市，提升居民财产性收入。在缩小居民收入差距方面，可以通过提高粮食最低收购价格、提高农民的种粮补贴等，在提升农村居民工资性、经营性收入方面实现更多突破；同时对中低收入群体加大补贴支持力度，适当提高生育补贴及农村基础养老金标准。此外，还应适当增加居民闲暇时间，进一步丰富消费场景，拓展“新消费”需求，并逐步优化调整部分城市关于购车购房的限制性政策。

以下为发言实录：

黄文涛：谢谢主持人，我就如何提振消费做一个简单的分享。

消费是近年来拉动中国GDP增长的首要力量。当前，我国消费支出占GDP的比例接近60%，远超投资和净出口的贡献。从今年的数据来看，消费有结构性改善，但总体增速承压。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扩大内需作为2026年的首要工作，提出“制定实施城乡居民增收计划”“清理消费领域不合理限制措施”和优化“两新”政策实施，表明政府高度重视消费问题的重要性和严峻性，这为明年的政策发力指明了方向。

从消费结构来看，我国居民服务性消费潜力巨大，国际经验表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达到1.5万美元左右时，消费结构将加快从商品消费主导向服务消费主导转变。今年我国人均GDP预计达到1.4万美元，服务消费也有望进入快速增长阶段，这就为消费的企稳回升提供了宝贵的时间窗口。

与此同时，2024年我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为46.1%，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较大增长空间。服务消费的持续扩容将为政策发力提供有力抓手。

展望2026年，中国消费具备多重支撑因素，一是财政“以旧换新”措施加力扩围，二是农村居民持续增收，收入弹性提升，三是“新消费”拓展更多需求场景。随着Z世代进入消费高峰期，本土文化、体验式消费模式迎来爆发热潮，也带动资本市场相关赛道的估值多轮上涨。 此外，人口老龄化带来“银发经济”的增长，养老、医疗、健康、智能家电家居等产品都呈现出全新的增长曲线。

习近平总书记在刚刚发布的《求是》杂志的文章中讲，扩大内需既关系经济稳定，也关系经济安全，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战略之举。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扩大内需放到了八大任务之首，是当前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对于扩大内需、稳定消费的路径，我有几点建议：

首先，继续强化财政支出“投资于人”的领域。近年来，财政支出中涉及家庭生育、教育、健康、就业、养老等领域的比例在温和抬升，2025年前三季度占比达到45%左右。未来，建议加大“投资于人”的支出力度，夯实民生保障底座，使之转化为消费动能的挖掘和提升。

其次，继续发挥“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作用，推动经济形成价格-企业利润-居民收入的良性循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物价合理回升”提到重要地位，在未来稳定物价的过程中，货币政策将和财政、反内卷等政策协同发力，促进价格回暖，引导居民、企业部门形成正向预期，从而巩固需求侧企稳向好态势。

第三，切实推动居民部门收入提升。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制定实施城乡居民增收计划”，呼应“十五五”规划建议提出的“实施城乡居民增收计划”“推动形成橄榄型分配格局”，更突出制度型增收与营商环境改善，预计很快将形成完整方案。

工资性收入方面，我建议对企业稳就业进行保障性补贴，例如稳就业再贷款和贴息政策等。同时进一步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拓展农村居民增收空间，提高粮食最低收购价格，提高农民的种粮补贴，在农村的居民收入提升方面做出一些实质性的突破。

经营性收入方面，建议继续加快清理拖欠企业账款。此前，发改委要求单个项目或者单个合同欠款50万以下的，到2025年底全部清理完毕。对于大额欠款，也建议支持地方政府加快清欠进程。同时，要注重提升中小企业经营活力，特别是平台经济，建议政府统筹规划、协调平台企业和平台内经营者的关系，推动形成更加均衡、双赢的平台经济环境。

财产性收入方面，重点在于稳楼市，稳股市。当前我国居民财产性收入占比约8%，低于欧美 20% 左右的水平；资本市场已成为拓宽居民财产性收入渠道的主攻方向。去年以来，股市政策初见成效 ，A股表现可圈可点，资本市场通过财富效应、分红收益和增值变现三条路径，为充实居民“钱袋子”贡献力量，是提升财产性收入最具杠杆性的政策抓手。2024 年 A 股现金分红总额 2.4万亿元，建议继续优化上市公司治理监管体系，推动优质企业加大分红力度，使A股更多惠及普通民众。对于房地产，则需要进一步稳定预期，防止房价过快下跌带来居民资产的大幅缩水，提升居民财产性收入。

转移性收入方面，对于中低收入阶层要加大补贴支持力度，对于“一老一小”两个群体，大力提高生育补贴，大力提高农村养老标准，促进结构性增收。

第四，我建议进一步强化劳动者权益保障，做实社会福利，增加消费潜力。当前我国企业的周平均工作时长47.5小时，高于美国的38.8小时和欧元区的36.4小时，所以我们建议增加职工休假和闲暇时间，落实春假秋假和带薪休假制度，抵制不必要加班文化，增设重阳节等法定节假日等。

最后，还需要积极创设前沿消费场景，丰富消费供给。大力发展银发经济。发放定向消费补贴，创设适老消费场景，提升老年人边际消费倾向。多地已将“居家适老化改造、老年用品以旧换新”纳入消费券支持范围，单件补贴 10%-30%，并鼓励商超设“银发专区”，构建一刻钟养老服务消费圈等。此外，中央要求加快出台实施首发经济、赛事经济、电子商务、人工智能+消费等领域提振消费的政策。我们建议“国补”可以加大向上述领域的倾斜，并放开文娱、体育活动场地限制，推动线下活动的开展。我们还建议放开部分领域的消费限制措施，比如有些城市现在还在限制对房地产和汽车的消费限制。

总体来看，随着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升，随着政策力度不断加码，消费方面面临的短期问题都可以随着发展得到解决，相信随着政策逐渐加力，中国的消费有希望在未来一段时间走出目前的低谷，为中国宏观经济稳定性贡献更多的增量。

我的分享就到这里，谢谢！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与和讯网无关。和讯网站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承担全部责任。邮箱：news_center@staff.hexu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