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冯鹤年被移送司法,证监系统一年之内“五虎”落马

2023-01-07 10:13:08 第一财经 

冯鹤年调查结果公布。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1月6日通报,中国证监会山东监管局原党委书记、局长冯鹤年存在严重职务违法并涉嫌受贿犯罪、利用影响力受贿犯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犯罪,被开除党籍,涉嫌犯罪问题被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自2021年底以来,曾长虹、朱毅、朱治龙、王宗成先后落马。目前除王宗成外都已作出处理。从案件通报来看,“发行腐败”是官员贪腐重灾区。其中,曾长虹在发行部门工作16年,王宗成工作4年,朱毅工作5年。此次被开除党籍的冯鹤年,同样有发行工作经历。

政商“旋转门”腐败典型

2022年6月10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布了冯鹤年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审查调查的消息。

经过半年多的调查,冯鹤年在职时积极谋划“出路”、离职后持续利用原职务身份价值大肆敛财的细节浮出水面。

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1月6日通报,冯鹤年不仅多次接受管理服务对象宴请,违规收受礼金、高档礼品和大量茅台(600519)酒;违反廉洁纪律,违规买卖股票、投资股权获取巨额收益,违反离职回避规定从事证券业务,违规收受他人赠送的财物。同时,利用原职务身份影响干扰发行审核工作,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巨额财物,以借为名收受管理服务对象贿赂,大小通吃、来者不拒、贪婪无度,数额特别巨大。

冯鹤年在2015年“下海”到民生证券之前,曾在证监会系统工作18年时间,期间曾担任多个部门一把手,是一位实权干部。特别是2012年7月至2013年12月间,冯鹤年曾担任证监会创业板发行监管部主任。

1997年,冯鹤年进入证监会后,先在法律部工作9年,做到副主任一职,随后在非上市公众公司监管部担任主任6年,之后担任创业板发行部主任,在结束创业板发行部一年多的工作后,调任山东证监局局长,2015年9月离开监管岗位,进入民生证券担任党委书记,主掌民生证券近7年,直至2022年6月被查。

落马“五虎”,发行腐败是重灾区

冯鹤年是证券领域金融反腐的一个典型。

根据中央统一部署,2021年10月11日至12月20日,中央第六巡视组对证监会党委开展了常规巡视。2022年2月22日,中央巡视组向证监会党委反馈了巡视意见。在2022年9月10日发布的中央第八轮巡视整改进展情况通报中,曾点名严肃查处曾长虹、王宗成、冯鹤年、朱治龙、朱毅等案件。

最先“落马”的是曾长虹,而她也是发行腐败的典型代表。她于1998年12月调入证监会,先后在稽查局、发行部、创业板发行部工作,其中从事发行审核长达16年时间,最后一站是投保局。

2021年10月5日曾长虹“落马”被查,2022年4月被宣布开除党籍并移送司法,之后检察院以涉嫌受贿罪、利用影响力受贿罪对曾长虹作出逮捕决定。调查通报称,曾长虹长期在证券发行审核关键岗位工作,“靠发审、吃发审”,放弃监管职守,利用职务便利和影响力,在企业发行上市、再融资审核等方面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严重破坏发行审核秩序,损害证券监管形象。

一个多月以后,朱毅“落马”,同样事涉发行腐败。

2021年11月26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布,证监会第十四届、十五届、十六届主板发审委委员、上海监管局原调研员、国泰君安(601211)证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资银行部总经理朱毅涉嫌严重违法,接受监察调查。2022年7月22日,朱毅被宣布开除党籍,并移送司法。调查发现,朱毅丧失监管底线,利用发行审核权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非法收受财物,数额巨大,严重破坏监管公信力。

同步被调查的还有朱治龙。2022年5月20日,证监会湖南监管局原二级巡视员朱治龙被“双开”,2022年11月20日,被宣布开除党籍并移送司法。

朱治龙虽然没有发行审核工作经历,却依然有“发行腐败”类行为。调查发现,朱治龙处心积虑利用一线监管权力和影响敛财,还利用职务便利和影响在企业发行上市等方面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和公司股权,数额巨大。

不到两周,证监会会计部原主任王宗成“落马”。2022年6月2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宣布王宗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调查。值得注意的是,王宗成不仅有4年多发行监管工作经历,在证监会系统工作近三十年时年间,他曾在发行、稽查等多个实权部门担任要职,并担任过浙江证监局局长。

王宗成19931年进入证监会工作,1998年至2003年担任证监会会计部处长,随后赴陕西证监局任副局长,2005年调回证监会工作,在稽查局、稽查总队工作近7年,于2012年4月调任发行部工作,在证监会创业板发行部、发行监管部任巡视员兼副主任,之后于2016年7月调任浙江证监局任局长,并于2018年12月调回证监会,任会计部主任,直至被调查。截至目前调查结果尚未公布。

紧随其后,冯鹤年2022年6月2日被宣布接受调查。

“围猎”与“反围猎”斗争激烈

资本市场利益博弈暗流涌动,糖衣炮弹之下,不少官员“甘于被‘围猎’”。

从调查通报中可以看到,资本市场“围猎”与“反围猎”斗争依然激烈。比如冯鹤年,“长期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多次接受管理服务对象宴请,违规收受礼金、高档礼品和大量茅台酒”。

再比如曾长虹,“放弃监管职守,利用职务便利和影响力,在企业发行上市、再融资审核等方面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严重破坏发行审核秩序”;“贪婪无度,纪法意识全无,甘于被‘围猎’,大肆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和拟上市公司股权”。

在中央巡视组巡视期间,证监会党委与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证监会纪检监察组曾于2021年10月28日召开全系统警示教育大会。会议集中通报了证监会系统近年来查处的熊国森、徐铁、毛毕华等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并对进一步推进证监会系统全面从严治党、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作出部署安排。

其中熊国森曾任深圳证监局副局长,其通过“影子公司”巨额受贿。徐铁曾任山东证监局局长,曾于2000年11月至2008年9月,担任证监会发行监管部副主任,调查通报称其“私欲贪欲膨胀,甘于被‘围猎’。

毛毕华同样是“甘于被‘围猎’”的典型。毛毕华1996年进入证监会就在发行部工作,先后担任主任科员、副处长,工作四年半。之后在稽查局、四川证监会工作,被调查之前最后一站是重庆证监局局长。调查通报称其“干预证券监管工作,破坏监管秩序,严重损害监管形象”,“甘于被‘围猎’,腐败贯穿职业生涯”。

证监会主席易会满在上述警示大会上指出,资本市场“围猎”和“反围猎”的斗争仍然激烈,证监会系统反腐败任务仍然繁重。“要清醒深刻认识系统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形势的严峻性、复杂性,把严的主基调长期坚持下去,始终保持管党治党不放松、正风肃纪不停步、反腐惩恶不手软,努力打造讲政治、守纪律、负责任、有效率的模范机关。”易会满称。

伴随注册制改革推进,监管审核权力调整,反腐败重点也需要相应变化。

据证监会2022年9月巡视整改通报介绍,结合注册制下公权力变化及时调整监督重点,证监会将通过驻点监督和巡回监督,强化发行审核等重点领域公权力运行的廉洁风险防控,组织对注册制下公权力运行情况、拟上市公司辅导监管、上市公司现场检查等开展监督检查。

目前,证监会还在全周期管理方式一体推进“三不腐”。一方面,保持严查严处的高压态势,对中央巡视组移交的问题线索集中管理、逐一研究、快速核查,强化“不敢腐”的震慑。另一方面,持续深化证券发行审核领域腐败问题专项治理,对以权谋私、破坏资本市场秩序以及资本市场风险背后的腐败问题进行重点打击。针对案件暴露出的体制机制问题,就加强制度建设、强化制度执行、推动廉洁文化建设及时提出监督意见,督促完善“不能腐”的制度机制。

最后,深入推进以案促改,督促召开专项警示教育会议,加强对专题民主生活会的监督,强化“不想腐”的思想自觉。

(责任编辑:王刚 HF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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