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元一平米，房子没股票值钱？7000亿居民存款“搬家”，钱的流向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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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一座东北小城因为房价上了热搜。

357元/㎡、416/㎡、500元/㎡……这是辽宁省阜新市部分二手房的挂牌价格。放眼望去，总价2、3万元一套的楼房也并不少见。

比如在阜新的米家小区，一套56㎡、建筑年代为2012年的毛坯房，挂牌价仅为2万元。这还不是最低价，对急于出手的业主来说，只要诚心买，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如果你肯再多花几万块，甚至可以考虑在市中心置业——在阜新市中心的步行街附近，一套面积为47㎡、带有学区并且已装修过的住宅，目前售价为7万元。

与地处祖国北部边陲、交通不太便利的鹤岗不同，阜新其实是一座资源重镇。除了拥有亚洲第一大的露天煤矿，这个号称是张三丰老家的地方还有两家A股上市公司。

早些年的时候，这里还搞过几波轰轰烈烈的棚户区改造工程，先后筹集了一百多个亿的资金、光住房就建了735万平方米，确实造福了不少人。

但这扭转不了这个东北小城人口的萎缩——

2019年末阜新全市的户籍总人口已经跌到了183.7万，而且还在以每年几万的速度稳定下滑，房子越来越多、人口越来越少，自然撑不起“欣欣向荣”的房价。

前几年，马云总说房子会变成白菜价。当时大部分城市的房价还没显出疲态，尽管有调控的重压，但还是按不住跃跃欲试的上涨势头，直到鹤岗给大家起了个头。

再后来，山东乳山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在当地房产中介的眼里，只要1800块一平米的海景房成了最不好脱手的累赘，打对折都卖不出去，只能拿去唬唬被组团骗来看房的外地人。

最夸张的还是甘肃玉门，大部分房子的标价在5、6万/套，有的直接标一万元。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有的房东会标出2000块的总价，换算下来只要28块钱一平米。

这是啥概念呢？在现在A股的上市公司里，股价超过20块的有1156家——把房子卖了都买不起一手股票，这也算是世间奇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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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鸭先知，虽然鹤岗、阜新这样的收缩型城市总规是逃不过房子“白菜价”的这一刀，但地产池子里的水温似乎早就有了变化。

前些天，市场上流传着监管要对地产商设下“三道红线”的传闻：剔除预收款的负债率不能超过70%，净负债率不能超过100%，现金、短债之比不能小于1。

那要是踩线了怎么办呢？要是碰了三根红线，有息债务相比2019上半年的数据不得增加；碰了二根，有息债务年增速不得超过10%；只碰一根的话，有息债务年增速不得超过15%。

这算是打中了地产商的“七寸”。

随便翻翻市场上比较活跃的房企，一条红线没碰的屈指可数，剩下这几年里跑的快点的，基本上三条红线全跨，真要是实行有息债务不得新增，这一年半载恐怕就是生死线了。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靠低廉的负债成本拿地、盖楼，已经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操作了。

只要房价还处在上升通道里，房子是保本增值的香饽饽，开发商的腰杆也就足够硬气，贷款就更不是问题了——银行肯给，开发商敢借，大家最后总能其乐融融。

可一旦房价有了不明朗的势头，负债就成了负担。没了银行撑腰，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只能更加努力地卖房子，债券发不了，只有回款是最可靠的资金来源。

真把人逼急了，首付也是可以谈的。

在河南郑州，有个叫谦祥世茂钱隆城的项目。按照当地中介的说法，只要先交两万块钱，剩下的首付钱，开发商会帮你垫上，至于剩下的尾款，只需要在接下来的两年中分四次还清。

尽管早在2017年，住建部、人民银行、银监会就下发过禁止开发商和中介为买房人垫付首付款的有关规定，但这还是拦不住缺钱的开发商——再不想办法，回款就要困难了。

这几年有关中国楼市泡沫的争论不少，一个比较流行的观点是，中国楼市没有泡沫，毕竟动辄三四成的首付，都是买房人真金白银拿出来的。可谁能想到，就连首付也不一定是买房人掏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房价持续上涨的大城市上，反而是那些房价因人口流失不断下跌的地方鲜有人关注，有些地方的资产蒸发速度实在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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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平时多留意一下新闻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一些趋势性的变化。你不得不承认，相比过去地产的赢者通吃，钱的流向确实有了改变。

根据央行公布的《2020年7月金融统计数据报告》，7月份人民币存款增加803亿元，同比少增5617亿元，其中住户存款减少7195亿元、非银行业金融机构存款增加1.8万亿元。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数字，类似的现象在15年也出现过。

每当市场火爆的时候，居民存款就会通过直接交易、打新、间接申购基金及理财产品等方式进入股市，这也以证券保证金的形式体现在非银同业存款当中，这同样有数据来佐证。

首先是爆款基金频出，募资规模超过百亿的产品比比皆是，7月发行的鹏华匠心精选混合基金，认购金额接近1300亿元；而年初陈光明旗下睿远均衡价值，一天就吃下了1224亿元。

截至目前，年内已成立公募基金897只，发行份额1.84万亿元。

其次是出圈的资本市场开始走入普通人的生活，基金、股市连上微博热搜，就连那些因为“抠门”上热搜的年轻豆瓣网友，也开始关心起了基金和市场涨跌，这阵仗确实与往年大不相同。

其实这些年，大家对“资产荒”的体会是很深刻的。往常，大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投资渠道，想来想去还是房子靠谱，只能一股脑把钱投进楼市买房。

过去二十年城市化的速度很快，加上土地财政在一边推波助澜，购房热情一直在被不断刺激。于是房子的居住属性逐渐淡化，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投资物。

可是现在国内的房价也涨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加之一二线城市之外的房子逐渐失去投资价值，未来资金是否能流向资本市场，就很耐人寻味了。

04

其实A股在开板之初，配合国企上市融资的“使命”是毋庸置疑的。为了给90年代资金紧张的国有企业“解困”，以至于有人说当时的A股市场就是融资的机器和工具。

在从市场吸收了大量资金之后，解了燃眉之急的企业往往很少会与投资者分享发展红利，这样的公司太多了，以至于年年不忘分红的董明珠都有点愤愤不平——

就算五年不给你们分红，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股票不注重分红，不得不说是股民更热衷于追涨杀跌的原因之一。

散户买进一只股票，若每年的分红不丰厚，他们就会倾向于理解在股市里赚钱靠的是低买高卖赚差价，持股更没耐心，一有风吹草动就大举买进或卖出导致股价波动大。

当时的投资者结构和市场风格，在2015、2016年就表现为夸张的市场波动和前所未有的两次“熔断”，提前结束了肖钢的任期、反过来又加强了人们心中的地产投资信仰——房子比股票更靠得住。

这样的资本市场，恐怕承担不起蓄水池的重担。

所以在今年，改革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快了起来。在年初的时候，新证券法就在一片紧锣密鼓中问世，从上市公司结构、市场监管、退市制度和投资者保护等方面做出了不少新的规定；

除此之外，注册制也是整体规划中的重要一环。当然了，这个过程中井喷的上市公司很容易挑花眼，这对投资的专业性要求会提高不少，机构投资者的比例也会有所变化。

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越来越多不同行业的公司不断上市。

如果再算上这些年相继推出的创业板和科创板，不少新兴高科技企业在这两个板上市，一些试点改革也在这两个板上搞起了试验田，这都从事实上提高了A股的质量。

在未来，或许会有更多与之配套的机制择机推出。比如慎之又慎的T+0，可能的对冲工具和机制，以及越来越深度的开放力度——资本市场制度完善了，大家期待的“慢牛”才有实现的可能。

就像前几天，前证监会主席肖钢在采访中说的那样：“中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资本市场，这是我国进入工业化后期实现经济创新驱动、产业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从这个角度来看，七千多亿居民存款“搬家”，是个不能忽视的信号。

撰文| 关雎

头图| Ritomm

排版| Seag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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